见状, 纪淑荷心里一慌,伸手去夺。
罗子沣捡起后退一步,撑开就看。他如今已经是秀才, 又参加了两次乡试。乡试每年录取的人数不同,每次都是从上往下取。他这两次都只差那么一点,自认学识渊博,这纸上的字他每个都认识, 可连在一起他却有些看不懂了。
什么叫全氏暗中与人苟且二十年, 自愿带着和人苟且生出的孽障离开?什么叫为了与奸夫相守, 下毒害命?
后者他知道, 可是前者,他一点点风声都没听见。但看着地上半身鲜血的岳母,由不得他不信。捏着纸的手都微微颤抖起来。
谁是那个孽障?
纪淑荷没抢到那张纸,便一直没吭声。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
那边罗母哄着孙子,疑惑地看一眼亲家母,余光看到儿子神情不对,忍不住问:“子沣,这是怎么了,你发什么呆?许久不见孩子,你怎么都不看一眼?孩子刚才跟我说想爹了呢……”
罗子沣面前难看,看看母亲,又看看纪淑荷,心里烦乱。
纪淑荷很是心虚,站在那里手足无措。干脆弯腰去扶地上的全氏。她们母女二人被赶出来,是被收缴了所有私房的,包括伺候的人。
所以,她没伸手去扶,全氏就一直趴在地上。
这一伸手扶,纪淑荷才发现,在婆子手中轻飘飘的母亲,她竟然扶不起来。
罗母方才先是看到母女二人被丢出来,后来又看到孙子。心里疑惑之下,也没多想。这会儿察觉到气氛不对,再看母女二人,发觉向来被人簇拥着的母女,这会儿身边一个人都没有。
她后知后觉的发现……事情好像不对。
“淑荷,你那几个丫头呢?”
纪淑荷抿了抿唇:“她们不伺候我了!”
罗母讶然:“丫头是签了卖身契的,怎么敢不伺候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