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人太甚。”老太太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拍得桌上的茶杯都震了震。
吓得齐氏急忙跪下。边上张家父子腿一软,也跪了下去。
“老夫人,无论如何,是我们帮你们把苏家的姑娘养大了的。当年那个丫鬟托付给我们的时候,说你们苏家会给我们大笔酬劳。”齐氏涕泪横流:“我们养了十几年,庄户人家就那条件,谁家的姑娘都要干活,吃不饱,穿不暖等是常态。丫鬟说你们用不了多久就会来找人,但我们等了一年又一年,你们都没来……这也不能怪我们啊!”
老太太板着脸,脸上的皱纹更加深刻:“为何你们不把人送回来?”
齐氏忙道:“那个丫鬟说,苏家人中,只有您会给我们酬劳,要是让别的人发现我们带着孩子,会惹大麻烦的。我们也想来啊,但我们不敢。”
老太太看向苏帷,连连叹气,拍着桌子喊:“孽缘!孽缘啊!”
苏帷终于出声,问:“信物有么?”
齐氏忙不迭道:“有的!”然后,期待地看向自己自己女儿:“达芸,我给你的认亲的玉佩呢?”
能够带给自己荣华富贵的东西,张达芸是放在哪儿都不放心。于是,用红绳穿了挂在脖子上,一直放在贴身处。
这会儿听到苏帷问询,又看到张家几人跪地求饶。张达芸也顾不得了,忙不迭把玉佩从领口掏出,绳子半天解不开,齐氏急了,冲上去一把拽过。
拽得张达芸踉跄了一下。
可见绳子的结实,齐氏顾不上看女儿有没有受伤,急忙忙把玉佩双手奉上。
苏帷伸手去接,还带着点点温热的玉佩放在他手中,只有半个。这是阴阳佩,两半放在一起刚好凑成一个圆。他从自己腰间的荷包中掏出另外一枚拼在一起,严丝合缝。
老太太没有看他的动作,只道:“我一看就知是书慧从不离身的玉佩,所以才认下了她。我也没想到张家一个农户,居然有这么大的胆子!”
苏帷看着掌心的玉佩,半晌才问:“你们看到的那个丫鬟,长什么模样?”
齐氏紧张起来话就多,但时隔十几年,她只记得当初丫鬟身上的粉色衣衫。
张父忙答:“粉色衣衫,长相清秀,她的脖颈处有一个小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