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话啊!”得不到回应的苏敏激动了一些,“现在是躺在医院了,你还想清和下一次躺在棺材里面吗!”
安澜无法反驳,在所有人眼中,她是个罪人,害得时清和重伤的罪人。
她本以为自己可以忽视那些流言蜚语,那些谩骂。可是直到苏敏半跪在她的面前,而她的母亲头一次那么低声下气地为她开脱时,安澜才意识到,她真的撑不下去了。
“我会离开。”安澜听到自己这么说,声音冷静得像是另一个自己一样,“阿姨真的对不起,我会离开时清和,请您不用担心。”
病房的门再次被关上,安澜颓废地从床上坐起。她蹲下身去,想要捡起那些情书。可是双手缠着,无法动作。
“妈妈。”安澜哭了,“你帮帮我,我捡不起来了……”
出院手续办理得很快,安澜终究是没等到时清和清醒,没和任何人说,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车子往机场开去,安修明还在交代后面的事宜,顿了顿,扭头看向安澜,“澜澜,家里的东西,还有什么是要留下的吗?”
安澜摇头,看向窗外,“不要了,都不要了。”
也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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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口疼得难受,安澜知道这些都是一场梦,关于过往的,最不愿意提起的梦。可是她却在梦中,无法醒来。
直到一道低低的呼唤声温柔地喊着她的名字,眼前的昏暗才像是被拨开了一样,忽见阳光。
入眼,是时清和精壮的胸膛。锁骨上还有自己的痕迹,暧昧不已。他的眼底清明,多了一抹匿藏的温柔。
“怎么哭了?”温热的手指在她眼角轻轻地擦拭着,语气温柔,“做噩梦了?”
“嗯,很可怕的一个噩梦。”安澜眼眶涩涩的,小脑袋在他怀里拱了拱,挥去那些不好的思绪,“多少点了?”
“快十点了。”时清和在她额头轻轻一吻,“困的话再睡会。”
还好今天是周六,不然宋嘉予又得炸毛了。
懒洋洋地打了一个哈欠,安澜半眯着眼,享受着时清和的手指在自己头发上轻轻地拨弄,“今天轮休?”
“周末两天都轮休,想去哪玩?”前段时间太忙,也总算是有了一点时间。
“游船。”安澜翻了个身,又不小心扯到了身体,丝丝疼痛传来,让她不自觉地拧了拧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