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家里,没有钢琴。
时清和轻垂着眉眼,耐心地整理好信封。
钢琴是安澜的骄傲,即便是学业繁忙的高三,她也会坚持。
九十九封情书被时清和整理好,堆进盒子里,再被他小心翼翼地盖上盖子。
安澜定定地看着他,缓了半晌才道,“时清和,我们已经分手那么久了,这些东西早就……”
“我们什么时候分手了?”时清和把盒子放好,突然逼近了安澜。
原本就不算大的房间内显得有些狭窄,安澜退无可退,只能硬着头皮道,“现在。”
当初分手的确没人提过,或者应该说,来不及提。
“是么。”时清和眉眼轻抬,“我不同意。”
这男人是酒劲还没过吗?说的什么胡话。
安澜怒瞪时清和一眼,理所当然地道,“你不同意分手也没用,这都那么多年了。就算是结婚,分居两年都该结束关系。”
“那我们就结婚。”时清和突然开口,一双眼睛冷得很,“然后你试试,再离开我两年。”
作者有话要说:时清和内心:你看你这次能跑吗?
☆、燃灭
结婚这个词,距离安澜太过遥远。
即便是当初爱时清和爱得不顾一切,她也没敢认真地去考虑过这一方面。
恋爱和结婚不一样,要承担的责任太多,要兑现的承诺太大。即便是年少喜欢,也不一定能够相伴终生。
“时清和,你喝醉了。”安澜偏过头去。
蓝天倒是个识趣的狗子。意识到自家主子生气了,乖乖地趴在门边摇晃着尾巴,安安静静地没有去打扰他们。
时清和有些头晕,烈酒伤身,尤其是他还有低血糖。瞧见安澜眼底的闪躲,他往后退了两步,眼底昏暗不清,缓了许久,声音才从嗓子里面溢出来,“嗯,是醉了。”
“我们……先各自冷静一下。”安澜轻声说,手指抵在他的胸膛处,隔着两三层衣服,还能感觉到他稳健的心跳。
安澜匆匆收回手,有些不知所措。
“好。”时清和细长的睫毛垂了下来,他的唇色有些苍白,看上去有几分病态的感觉。
安澜有些心疼,刚想伸出去的手却又被她很好地克制住。
时清和没有再看她,慢慢地转身背对着她。
疯狂过后,像是烈火燃灭一切,全部又归于平静。
他上前拿过盒子,蓝天歪头看着他几秒,跑过来跟在他的身边。
看着时清和走到了房门口,安澜听到背对着她的男人声线压抑着什么,“今天的事,抱歉。”
房门被关上,安澜颓靡地坐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