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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的油灯被谢怀风身体挡了大半,床上只能投下大片阴影,郁迟整张脸隐在暗里。寒毒发作让他面色潮红,眼角盈着难忍的水光。

昏成这样了还撩拨他,谢怀风手指不舍得撤离,在他下唇留恋地蹭。

“笃笃。”敲门声响起。

“怎么?”谢怀风动作顿住,两个字说得沙哑。

“庄主,您伤得也重,要不我来照顾郁公子吧,您去休息会儿。”青喙说。

谢怀风眉峰一提,“师父派你来的?”

门外的青喙咽住,没敢说白邙的原话:去叫谢怀风那没良心的东西回房间休息!生怕自己死不了,屁颠颠去照顾别人去了,他那大少爷做派被狗给吃了!怎么不见他过来伺候我?我还是他师父吗?新鲜!

但根本不用青喙说,谢怀风仿佛都已经听见了白邙的声音,他无奈一笑,“休息去吧,他老人家生气呢,拿你我撒气,明日我去认错,你别管他。”

“那庄主您也注意休息,不用几日就该动身回稳州了,您好好养伤。”青喙说。

“嗯,去吧。”

津洲一战,江湖格局彻底重新洗牌。

现场这几个知晓谢怀风就是严泺的人除了卞鹰都被白邙控制起来,白邙对卞鹰的了解比对他们多,他既然不担心谢怀风身份泄露出去,那谢怀风索性也不去想。

如白邙所言,谢怀风将这个身份看得太重了。

这是种别人无法理解的,长年累月被谢怀风压在心底无法释怀的根性。

严泺肩膀前有一处胎记。

从小他就知道祖父是个大人物,所有人对祖父毕恭毕敬,他对其他人冷着一张脸,却很喜欢自己,经常把自己抱在膝上,讲他是怎么一手创建起魔罗殿。祖父名为严罗,他有那样尊荣的地位,他名字里的同音字后代一定该避开,他却给自己起名叫严泺。祖父喜欢他肩膀前的胎记,听闻是刚出生的时候便有高人说过,这胎记意义非凡,此子以后定能搅动武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