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今,他却已经不敢再这般想了,皇上的种种言行足以表明其对太子的不满、打压,他不敢确定如今皇上究竟是个什么想法,但是只从眼下的情形来看,太子的处境实在不妙,大大的不妙!
相对沉默了片刻,太子忽而苦笑一声,“如今孤究竟该怎么做?孤还能继续信任皇阿玛吗?”
“太子殿下是时候该为自己好好打算了。”索额图叹息道:“皇上他……待太子殿下的心已经不复从前了。”
太子的脸色难看极了,似笑非笑,似哭非哭。
他打一出生就被封为太子,别的兄弟或许许久都见不着皇阿玛一面,但他却是被皇阿玛捧在手心里精心养大的,其他兄弟还在玩泥巴的年纪,他被皇阿玛抱在膝头上一起批阅奏折,皇阿玛会边批阅边给他讲解,尽心传授他为君之道。
年少时每每皇阿玛离开京城,最放不下的就是他,他们会频繁书信往来话家常报平安,也会在书信中倾诉自己的想念之情、担忧之情……他与皇阿玛之间的关系,黏糊到让所有兄弟都嫉妒。
胤禔为何打小就死活跟他过不去?其实最初并非为了那个位子较劲,最初的时候仅仅只是因为嫉妒,胤禔嫉妒皇阿玛对他的好,亦是为了表现自己想让皇阿玛看到,故而才处处跟他别苗头较劲,随着年龄渐长,斗着斗着也就变了味儿,但是他敢肯定,胤禔心里仍是嫉妒的。
方才胤禔那样的眼神,不是在讥笑他别的,而是嘲讽他失去了皇阿玛的偏爱,嘲讽他与皇阿玛之间的父子情变了。
想着想着,太子终究还是忍不住鼻子泛起了酸意,“如今孤的身边唯有索相一人真心为孤打算了。”
“太子殿下……”
两人并不知晓,他们在书房内的一言一行都被如实报给了康熙。
听罢之后,康熙随意摆了摆手,命人退了下去,下一瞬却反手砸了手边的砚台。
“索额图!好一个索相!”康熙满脸阴沉,咬牙切齿的念着索额图的名字,那模样仿佛恨不得生吞了人似的。
康熙不认为是自己的错,也不认为是太子的错,太子是他一手养大的,品性怎会有问题?他们父子两个之所以从亲密无间走到如今这个地步,根本都是索额图那个老贼在旁边搅和!
听听那老贼说的什么话?皇上待你的心意已然不复从前?
早在过去那些年,他究竟还在太子面前说过多少类似的话?该死的老东西!
身后的李德全默默缩了缩脖子,几乎要将自己隐身。
以他对这位帝王的了解,权倾朝野的索相恐怕要遭了。
然而此时此刻,索额图却并不知悬在自己头顶的那把大刀已然又往下落了几分,与太子一番推心置腹之后,他红着双眼离开了皇宫,满脑子都是在琢磨着要如何为太子打赢这一仗。
直郡王与八爷同样都是惠妃养大的,本就情分不比寻常,如今恐怕两人要联手先对付太子了,太子的处境可谓十分危险……他们赫舍里氏一族是铁打的依附于太子的存在,一旦太子失势,赫舍里氏一族也就完了,他们与太子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是以无论如何,太子绝不能输!
索额图暗自咬牙打定了主意,颇有种豁出去一搏的意思。
朝堂上的暗潮涌动林墨菡是不大清楚,不过眼看四爷时常面色凝重,且逗留于书房的时间也越来越多,心里也多少有些猜测。
大年三十这天,一家人收拾妥当就要进宫去,谁想临了要出门时,林墨菡却突然感觉有些头晕目眩,还有些犯恶心想吐。
“快去请太医!”胤禛沉着脸说道。
林墨菡有些担忧,“还要进宫去呢,况且这大过年的叫太医不太吉利。”
“什么事都比不上身子重要。”胤禛抿着唇,拉着她坐了下来安静等太医,又对苏培盛说道:“你即刻进宫一趟如实禀报,今儿爷怕是要晚些到了。”
苏培盛应声匆忙出去打马进了宫。
弘旭眼巴巴的瞅着他额娘,眼睛红红的像是要哭出来了,“额娘怎么了?”
“额娘没事,快别哭了,今儿可是过年呢。”
“福晋……”习嬷嬷突然唤了声,迟疑道:“福晋这个月身上可是还不曾换洗?”
众人具是一愣。
红枫和绿萼等人相互对视一眼,“好像还真是……福晋许是有喜了?”
此话一出,众人顿时面露喜色,就连胤禛的脸色也松了几分,嘴角微微扬了起来。
等太医来确认过后,满府上下更是陷入了一片喜气洋洋,刚好又赶上过年,可真真是吉兆啊。
愈发沉稳冷面的四爷这会儿也终于忍不住笑开了颜,“所有人多赏五个月月钱!”
原本按照惯例,过年会多赏奴才一两个月的月钱图个喜庆,这刚好喜上加喜,素来比较节俭的四爷也是难得特别大方了一回。
得了这样丰厚的赏赐,满府的下人自是都笑得合不拢嘴了,一叠声的吉祥话往外蹦。
“可算是等来了,一定是个跟尼杨琦琦一样漂亮的小格格!”
作者有话要说:完了完了今天没能补上,顶锅盖爬走,明天我一定努力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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