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太子殿下吗?”迎面胤褆一脸笑意的走了过来,满脸的讥嘲,“瞧太子殿下这脸色……怎么着这是在皇阿玛那儿碰钉子了?”
太子本就心情不好,这会儿见他这一副明摆着看笑话的小人嘴脸,愈发的就恼了,脸上却是不露声色的回以冷笑,“好歹也是堂堂皇家阿哥,作这副阴险小人之态实在有损身份气度,不如孤去请皇阿玛赏你两个教养嬷嬷再从头好好教教你,省得你出门去丢了皇家的脸面。”
胤褆被噎着了,打嘴炮他向来是不在行,若是可以的话他更想直接朝太子的眼睛上揍两拳,给他整一对乌青眼才痛快。
但是很显然他也只能想想,若不然皇阿玛非得暴跳如雷不可。
想到皇阿玛的偏心,胤褆就忍不住冷哼一声,看着太子的眼神愈发不善起来,“过去你总以嫡子身份为傲,如今老四也成了嫡子,你可就再不是独一份了,不知太子殿下作何感想?可是高兴得要难以入眠了?”
太子依旧矜持傲慢,“孤乃元后嫡子,自是与尔等不同的。”
“呵。”胤褆发出了一声意味不明的哼笑,道:“先前孝懿皇后在时,那么多年用尽法子都未能说动皇阿玛更改老四的玉牒,为何如今皇阿玛却突然改变了主意?皇阿玛那样英明神武之人,总不会不清楚多出来一个嫡子意味着什么,你说,皇阿玛究竟为何要这样做呢?”
这番充满了暗示挑拨的话,终于叫太子忍不住微微变了脸色,而胤褆见状就仿佛打了胜仗似的一脸扬眉吐气笑着走了。
虽说老四成了嫡子对目前的局势影响很大,对他来说也并非什么好事,甚至可以说是影响颇大,但只要一想到太子比他还要恼恨还要气闷,甚至可能会导致太子和皇阿玛之间父子感情产生裂痕……他就莫名的爽了,如同三伏天吃了一个冰镇大西瓜似的,由里到外的舒爽。
“胤褆!”太子默默咬牙,狠狠瞪了眼那抹高大健壮的背影,带着一肚子的不解委屈惶恐气闷回到了毓庆宫,坐在书房中静静沉思着,等待着索额图的到来。
许是也收到了消息赶得急,索额图来得很快,数九寒天里额头上愣是都渗出了些许汗渍,也不知究竟是跑得热了还是焦虑的。
“奴才拜见太子殿下。”
“索相快不必多礼了。”太子一见着他仿佛有种见着主心骨的感觉,忙遣退了一众奴才,说道:“索相想必也已知晓究竟发生何事了,依索相之见,皇阿玛此举究竟有何意图?莫非当真是对孤不满了?”
索额图来的这一路上已经想了许多,见太子如此焦躁便立即出言安抚,“太子殿下切莫自乱阵脚,依奴才愚见,皇上未必就是对太子殿下不满了,太子殿下是皇上一手养大的,尚未会说话时便被皇上抱在怀里教导,这么多年的心血都在太子殿下身上,如何也不会轻易放弃您,更何况太子殿下还并未有何不妥之处,于朝堂之上的表现也向来不俗,作为储君再是合格不过。”
“那皇阿玛为何突然更改老四的玉牒?前有胤褆占着长子身份处处要与孤争,如今又多出来一个嫡子……他这是要孤四面楚歌不成!”
“四阿哥这件事着实怪异,许是其中有什么咱们不知道的缘故。”索额图亦百思不得其解,迟疑道:“或许皇上只是想要磨砺太子殿下?”
谁知太子听了他这话,沉思片刻后却冷笑道:“他是想磨砺孤,但他更想稳固自己的皇权!将咱们这些长大成人的皇子都拎出来摆在台面上互相争斗撕咬,局势越乱才更有利于他操纵掌控!”
朝堂之上最怕的不是混乱,最怕的反而是太简单太团结!
作为帝王,想要保证自己绝对的地位权势,那就要将朝堂上的势力都打乱,让他们都各为其主相互制衡博弈,如此一来帝王才能稳稳的坐在上方,坐山观虎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