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真的想要辅佐他登上这个位置。
尉迟靖微微敛眸,将内心的震慑隐去,却问道:“凭国公如今的权势,为何会甘于辅佐我这个藩王世子?”
陆之昀这时从案前起身,他行至了船厅旁的明瓦支摘窗旁,亦轻轻地拨动了一下拇指上佩的墨玉扳指。
尉迟靖侧首看向了男人高大挺拓的背影,见菡萏池中蓦地跃起了一尾赤色的游鱼。
“扑通——”一声后。
陆之昀沉厚的嗓音亦再度响起:“一年前,春闱放榜,你曾私自入京,还将沈沅的表兄带回了燕国。那时我便对你沈沅的关系起了疑心。”
话说到这处,陆之昀亦再度转首,看向了尉迟靖。
“我知道,你是沈沅的孪生兄长。你的生母不是任王妃,而是永安侯的元妻,唐氏。”
正此时,尉迟靖持着茶盏的右手却在陆之昀话音甫落时,微微地颤动了几下。
澄透的茶水亦随之洒溢,尉迟靖的神情也登时复杂了许多。
何谓运筹帷幄,他今日是切实地体会到了。
原以为沈沅的真实身世,陆之昀是不知道的,却没成想,他早在一年前就对此事起了疑虑。
陆之昀复又坐回了茶案旁的交杌处,面上的冷峻微褪,嗓音却依旧沉肃:“当然,我选择帮你,并不是没有条件的。”
尉迟靖掀眸看向了他,问:“国公的条件是什么?”
陆之昀的语气愈发郑重:“你要给沈沅长公主的身份,且当年之事的实情,不要同她提起。我不想让她知道,她其实是燕王抛弃的女儿。”
尉迟靖的瑞凤眸微阔了几分,难以置信地问道:“你竟也知道,我父亲当年保小不保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