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着如此繁复华服,端的却是副郎才绝艳的温雅公子模样,只他待人虽然彬彬有礼,可举手投足间,却总是透着淡淡的疏离。
唐禹霖如今在燕王府任长史一职,如今他的心态也有了转变,换了个全新的生活环境,还得到了年轻的燕世子的重用,这一忙碌,便也从那些风花雪月的伤感思绪里走了出来。
偶尔心情还是会低落,也经常会想起沈沅。
但唐禹霖在燕国的这个地界显露了才干,也体验到了此前从未有过的感受,便知,他的生活,终归不会只有沈沅这一个人。
虽然他的心绪开朗了许多,却还是想在有生之年能再见沈沅一面。
可既是入了燕国做官,再去京城就很难了。
另一个燕国长史这时突然对尉迟靖提到:“京中传来了消息,内阁勒令刑、礼两部在半年前就修改的律法,已经在京师推行。估计过不了多久,我们藩司也要随着新律,推行新策了。”
唐禹霖正对新律的条文感到好奇。
正此时,议事厅外突然有侍者来报,说是京师鸿胪寺的署丞到访。
等署丞入了厅内后,便摊开了谕旨,对上首的尉迟靖命道:“燕世子听旨。”
话落,尉迟靖及其余的藩司属官皆都跪地听旨。
——“奉天承运,皇帝昭曰,天下诸司官来朝,明年正旦者期以今年十二月二十日俱至京师。”(1)
诸位署官的面色皆是微微一变,藩王无诏不得入京,可每逢正旦、郊祀大典、或是万寿节时,各个藩王是可以携家眷进京朝贡参典的。
燕王尉迟桁缠绵病榻,今年的朝贺,便只能由燕地的实际掌权人尉迟靖去了。
却也不知,等他走后,会留谁来打理藩司诸事。
等鸿胪寺的署丞走后,唐禹霖的面上登时就流露了喜色,他想同尉迟靖争取进京的机会,这样他就能有机会见到沈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