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远侯和卫氏都不看好敦郡王尉迟桢,杜芳若也对尉迟桢无甚好感。
只听闻等年节过后,小皇帝在陆之昀的授意下,要将燕王世子尉迟靖召入京中鸿胪院,要给他安排个差事做。
说是安排个差事,可明眼人都知道,陆之昀这是将尉迟靖也归入了储君候选人的阵营中。
思及此,杜芳若用纤手支颐在檀木小案,语气喃喃道:“也不知道,这燕王世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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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无雨,初秋到来年初春的这几月中,也是沈沅身体最好的一段时日。
梅花书院的几名适龄生员刚刚参加完了童试,廖哥儿和参试的几位生员都很顺遂地通过了这次童试,沈沅和林编修也很开怀,便给书院的生员们放了五日的秋假。
这日沈沅从书院归返镇国公府,却见西小门外,竟是停了两辆宽敞的马车,碧梧和惠竹也都换好了寻常的民女服饰,侯在了马车的一侧。
沈沅正觉纳闷时,抬首却见,陆之昀也身着深衣便服,携着江氏两兄弟从西小门处走了出来。
时近黄昏,京师的天际暮色四合,澄澈暖黄的熹光也倾泻在了男人高大峻挺的身子上。
沈沅伫在了原地,陆之昀则继续往她的方向走着。
男人的气质带着经由岁月沉淀后的从容,面庞依旧是她熟悉的那副禁欲疏离的冷感相貌,举手投足间,自带着成熟和威严。
此时此刻,沈沅的心中顿时生出了一种难以言说的奇妙感受。
她刚刚同陆之昀接触时,便觉得他是尊只可远观,却不可亵玩的神祇,肃穆端正,眼神总是很冷淡,让人顿觉其讳莫如深。
这样的一个权臣,危险和残忍自是深敛在骨子里的。
他漠然地同人说着话,心里却筹算好里了一切,早就给猎物织好了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