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横滨不太平,”打扮精致的中年女人磕了磕香烟盒,点燃了香烟,“夜里要是没有别的事情就别乱跑。”

我眨了眨眼,乖巧地应了声知道了。

“还有,”她抬眼睨我,“要是这周都不能让客人满意,你就给我滚蛋,我这里不需要吃干饭的家伙。”

谁吃干饭了,今晚的事情真的不能怪我啊。从头到尾我都温声细语脸带微笑,比服务行业还要服务行业,准备用我博览群书的知识储备和他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哲理,甚至都做出巨大牺牲给对方揉胸,鬼知道对方又狗又肤浅,竟然还看不上我这种内外兼修的美人。

这能怪我吗?

这当然不能怪我,一切都是那个狗男人的错。

……然而我的愤怒莫得用处,在妈妈桑眼里,有钱就是上帝,客人是不会有错的,错的只能是我这只菜狗。

我试探性地问她:“那妈妈桑你能给我挑一位好说话一点的客人吗?”

她一扯嘴角,笑容毫无温度:“你是在怀疑我的眼光吗?”

“不敢不敢。”我立马摇头。

人生不易,社畜叹气。

唉,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一边发信息给我的警察厅同事,一边穿过了一条没有路灯的捷径回到公寓。

头顶昏暗的灯一闪一闪,花白的墙壁起皮脱落,不远处还有野猫嗷嗷的叫声,宛如恐怖片片场。这是我为了符合人设特地挑选的地方,毕竟我现在只是个穷困潦倒的落魄少女,不得不进入夜场赚钱,总不能住在一户建,一回家还有妈妈亲手烹饪的美味饭菜。

也不知道旁边住的是什么人啊,搬进来已经有小半个月了都还没有见过我的邻居。

我四处看了看,但两侧老旧的铁门都关得紧紧。正想低头从包里翻出钥匙时,我听到旁边楼梯传来一声接一声的脚步声。

——嗒。

——嗒嗒。

我下意识扭头看过去,直接与一个身穿绿色夹克的红棕发青年对上了视线。

看着像一个不良青年,而且——

我不留痕迹地扫过对方的腰侧,肋骨处的位置。

虽然横滨因为各种各样的关系导致政府管辖权力很低,但在这个禁枪的国家,连这种平平无奇的不良青年身上都带有枪是不是过分了。

鼻梁上贴着创可贴的红棕发青年大概也没想到会撞见人,眨了眨眼睛,勾起嘴角朝我随意地一抬手:“哟!”

我瞅着他看,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这个场景有点眼熟。

老旧的公寓、脸上带伤的不良青年、态度轻浮又痞坏、身上还带有枪。

……这他妈就是《夜场女王和她的男人们》里面女主和她的第一个男人相遇的场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