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平日他气场过于强大,让人不敢直视,此时被车内氤氲的水汽模糊, 反而让那双眉眼平白添了几缕柔情。

江晓晓走神间,他已经走到身边。

他稍稍俯身,拉近二人距离,多了几分亲近却不过分亲密,像是只说给她一人听,“早。”

江晓晓还没生理反应的害羞时,他已经回避了这个距离。

她轻声回道,“祁总早。”

江晓晓从未遇到烦人的追求者。

明明知道他追得肆无忌惮,却又不动声色,他把分寸拿捏得正正好,从不越雷池半步,她想委婉拒绝对方,对方却比她更委婉,委婉到她连提起话头的机会都没有,只能当睁眼瞎了。

互相打招呼之后,二人再无话,车上的人也渐渐多,上来的乘客将潮湿的水汽也带进来,雨天的空气湿漉漉,祁长泽的口罩没多久就潮了,黏在脸上很不舒服,他无奈地口罩摘下。

他被人推得往里又走了几步,几乎挨到江晓晓身上,她握着椅靠的手用力到发白才稳住要被撞倒的身体。

司机还在用海城方言叫着往里走,还有人要下车,江晓晓又被挤得往后了几步,手再也够不到椅靠,头顶的吊环她又够不到,一时之间,她狼狈地在车厢里摇晃着,可即便这样,她也还在极力避开碰到祁长泽,宁可撞到别的男人身上,也不愿沾他一片衣角。

她不经意间抬头,见祁长泽望着自己的眼眸阴郁深沉,像是结了冰一样,他的脸上大写着“我很不高兴”五个大字。

江晓晓被吓得埋头看别处。

她还在被人挤压着,但却后知后觉发现原本压着她裙子的湿伞好像不见了。

虽然她穿了安全裤,但因为这条裙子颜色偏浅,如果湿得太厉害的话,难免会透出安全裤的颜色,令人有点尴尬,所以她也一直在回避,本以为是那位拿伞的乘客走开,低头一看发现是祁长泽跨了一条腿将那把伞挡下了。

伞滴下的雨水在他黑色西裤上晕开了很明显的一块深色水渍。

江晓晓惊讶不已,窗外的雨仿佛飘进了心上,刹那间起了狂风骤雨,雨声震得她耳朵轰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