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喜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丁宸抽了几口烟,再打给小路:“到哪了?”
“买点吃的带过来,多买点,我要请客。”
丁宸抽完一支烟,正要点第二支,听到脚步声,有点轻,还有点急。
许绿筱走过来,看着他手上的烟,问:“你要回去了?”
刚才遇见二喜,他说,少爷等车来了就走。
丁宸点头。
“……回去记得擦药,别再挠了。”
丁宸垂眼,看见手背上的几个小红包。
本来都忘了,被她一说又有点痒,又挠了一下。
许绿筱想阻止,却改口问:“我的手环呢?”
他从口袋摸出来,兔耳朵都压扁了。
许绿筱戴上,坐到路边草地上,用手指修正兔耳朵。
丁宸问:“你怎么还不回去,不是该复盘了吗?当心扣分。”
“我陪你等车,等你走了我再回去。”
“……”
丁宸也坐下,坐在路的另一边。
沉默了片刻,他问:“你为什么那么听他的话?”
“……我不是听他的,是听队长的。”
丁宸哼一声。
当他瞎的吗?吃巧克力前也看了“队长”一眼。
同一块巧克力,二喜费尽心思送过来,她不肯吃,因为队长不让,害得他也跟着挨饿……现在队长略一点头,她就吃了。还有那一抬眼、一点头,他们之间的交流已经不需要语言。
她差点从树上掉下来,他想想都后怕,后悔自己发现那棵树,可她即便是真的摔伤,也不会怪罪那个人吧……
因为他是队长?不,只因为他是肖一旻。
许绿筱想了想,“也许,还因为习惯吧。以前在学校参加活动,在学生会干活,经常听他的指挥,所以就习惯了他的权威性。”
丁宸没回应。
她想再多说一句,但还是算了。
如果他这么介意她这一点“过去”,那么他的那些“浓墨重彩”的过去,岂不是要令她崩溃?她起码还试图解释,他呢,从未提过只字,也许那些对他来说已成云烟,也许是觉得没必要跟她解释?她也不想跟自己过不去,人还是应该往前看。
她轻声说:“其实,吃虫子没那么可怕。”
如果难题都能用这一招解决,吃一百条,一千条,她也能做到。
丁宸问:“你希望我走还是留?”
她果断道:“留。”
“为什么?”
从这里看下去,满目苍翠,置身于大自然的怀抱,城市反而成了边缘地带。
“你不觉得这几天像度假吗?对我来说,去东南亚,去北欧,是开眼界长见识。可是对你来说,这种地方是陌生而新奇的。虽然苦了一点,但也有乐趣,不是吗?”
丁宸心里动了动,嘴上说:“什么乐趣,被咬了十几个包吗?”
许绿筱起身,过来坐他旁边,抓过他的手,仔细数了下蚊子包,然后用拇指指甲在上面一横一竖,划了个十字。
有点痒,又有点舒服,更多的是纳闷……
“你在做什么?”
“放毒。我奶奶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