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把孩子生出来就成了个未知数。
眼看着产妇体力透支,意识渐渐昏聩,稳婆只能招呼那两个婆子说,“你们老爷呢,还不回来只怕这孩子都见不着了。”
可差点昏迷的产妇一听到孩子顿时又来了精神,她咬着东西,拼了命一般地使劲儿。稳婆张婶看她这样也有了信心,一直在给她鼓劲,“你再加把劲,已经看见头了,马上就好了。”
大雨猝不及防而来,一个惊雷伴着闪电劈下来,就听见了婴儿响亮的啼哭声。
新生儿嗷嗷哭着,别提多精神了。
可伺候女主人的丫鬟刚坐到她的女主人身边,就发现她身下的血被褥全都被血与汗浸透了。
稳婆张婶叹了一句:“这孩子能剩下来都已经是难得了。你们家夫人,只怕……”是活不成了。
而这家的男主人赶回来时,刚刚生完孩子的女主人已经奄奄一息,她拼尽全力抓着她相公的衣袖,也要将自己的心意说给他听——
“我知道,我知道你心里有人。我不求别的,我只求你能善待孩子。我……照顾不了她了。求求你,求你一定让她平安长大。我不求她荣华富贵声名显赫,我只求她平安到老,开开心心。好不好?”
男主人怔了一怔,他甚至没有来得及说话,就与她对上了一个眼神,她便心满意足的闭上了眼。
仿佛已经得到了这个世界上最好的承诺。
男主人愣在原地,久久回不过神来。他一直不愿意正眼多看一眼的人,说没就这么没了。
他,是个混蛋吧。一个彻头彻尾的混蛋。
……
二十一年后的那个上午,人之将死,往事历历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