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儿小郡主迟疑了一下,“……哥,那个,要不我还是改天再过来吧。今儿我就先,先回了。”
“来都来了,自然是要用过午膳才回去的。这么着急走做什么,你是干了什么坏事心虚了么?”
锦儿:“……”
是,你是太子殿下,你说什么都对。
做贼心虚能不难受嘛。
到最后小郡主到底也没能走成,司徒烨还派了车去把若云公主和宋将军给请过府来,一家人整整齐齐用了顿饭。
若云公主自然是知道钱宝儿她爹的事情的,用完饭若云公主也安慰了她一番,但若云公主自个儿说完也忍不住叹道:“丧亲之痛,哪儿是旁人三言两语就能开解的。丫头,别跟自己为难,真的难受了就哭出来。千万别憋着。”
“嗯,我会的。”钱宝儿眼中带着泪光,语带哽咽,却始终没有哭出来。
……
大理寺监牢里深夜仍传出骂声。
自打贬四殿下为庶民的圣旨下来之后,四殿下便有如疯了一般在牢中大吵大闹大发脾气,见人就骂,逮谁都想找茬儿——俨然是疯魔了。
可如今的他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尊贵的四殿下,没人会再看他的脸色办事。一个被贬为庶民即将流放的罪人,牢中狱卒们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不给他白眼就不错了,他闹的凶了,那些个狱卒索性一桶凉水泼过来,他连床铺衣裳都全湿了。
牢里头原本就潮得厉害,这一下连个干净的可以坐下休息的地方都没有了。发霉的味弥漫在空气中,难闻得令人窒息。
可四殿下天潢贵胄,又打小最受宠,从来都是被人捧着哄着,他何曾受过这般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