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他这会儿依旧打扮得光鲜亮丽,手里头也还是把玩着他拿把画着水墨画的古扇。
穿的是一身银白色的袍子,用的是上等丝绸裁制,袍子从前襟到大袖上,依旧是大幅绣工极其精美的刺绣,护领是极为珍贵的妆金质地,袖口以银线滚的边,腰带是镶嵌了蓝宝石的玉带,下摆也是银线收的边。
他脚踏的是一双与袍子同等材质同样颜色的靴子,连绣花都是同款,财大气粗的很,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有钱似的。
钱宝儿将他好一通打量,又越过他,看向了后面的宋景桓。
宋景桓这会儿只穿了身简单的鸭卵青色袍子,松松垮垮的也不系腰带,发冠也从昨日的玉冠换成了逍遥巾,若不是他一身矜贵得令人不敢直视的贵气,简直就是个普通的穷书生。
与这个恨不得将全世界都穿在身上的人一比,她家相公简直质朴太多。
钱宝儿莫名生出了一股自豪感。
钱宝儿提着裙摆,大步跨进了门槛,淡淡瞥了那股骚包的人一眼,笔直朝宋景桓走去,“相公,家里来客人了怎么也没提前告诉我?”
一直跟着他的那个骚包的,戴着黑色面具的人也在,那日就是这个人一出手杀了破庙里的人。
杀人不眨眼,简直可怕至极。
她咽了口唾沫,假装没看见那个杀人凶手。
宋景桓笑了笑,冲她招招手,很自然便牵了她的手,“刚回来,就让沈括去请你过来了。”
钱宝儿用两个人才能听见的音量低声道:“杨熙说你一大早就去办事去了,怎么就回来了?还把这个瘟神给带回来,沈括还大惊小怪说的好像天塌下来似的。”
宋景桓闻言看了沈括一眼。
沈括心虚地连忙别开眼去:主子没有看我、主子没有在看我、主子真的没有在看我。
宋景桓轻轻揉了揉钱宝儿的头,没事人一般指着骚包的五殿下,“那日你不是问说这个人与我是什么关系么,今日正好碰见他,就带他回来与你见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