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宝儿风中凌乱:“……”
我都已经借题发挥无理取闹成这样了你居然还能忍!
书呆子你投胎的时候是忘了卸下龟壳了么?!
钱宝儿挫败地叹了口气,深深有种过去二十年在太平镇都白混了的赶脚。
她也不想再说什么了,抬头看了眼遥遥在望的城门,终于不再故意捏着嗓子而是用她原本平和轻缓的嗓音道,“入城吧,时候也不早了。”
“嗯。”
宋景桓淡淡点了个头,执意要牵她的手。
钱宝儿挣脱不开,索性放弃了。
城门越来越近,钱宝儿看着宋景桓的侧脸亦步亦趋。
她越发觉得,这个书呆子恐怕早就看穿了她的真正用意,兴许他也早就看穿了她是故意闹事搞事情的。
虽然她没见过多少大风大浪,但人生二十载,生在钱家最大的好处就是,她比同龄的女子见过更多是事情。
宋景桓,怎么会是一个简单的读书人呢?
金鳞岂是池中物?
进了城之后,钱宝儿便不说话了。
从山村进城这条路约莫走了有一个时辰,这会儿也就卯时,集市上已经热闹非凡,小贩们的吆喝一声高过一声,都在拼命想把自己家东西给推销出去。
乡亲们进了城之后便也各自散开,分头寻找适合自己摆摊卖东西的地方去了。
宋景桓带着钱宝儿往没什么人去的那块地方去,钱宝儿也不抗拒了,随便找了个地方坐着。
接着便见宋景桓变戏法似的从身上掏出一块叠的整整齐齐的浅黄色的麻布,往地上一铺四四方方,干干净净。
狼皮也扑上去,灰色的狼皮扑在黄色布上,不知为何显得越发干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