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渚幽站在边上垂头看她,似是回到了百年之前,她稚儿时的身躯躺在地上疼痛难忍,随后是渚幽将她捞起,轻放了软榻之上。
如今呢?
如今还会这般么。
长应睁着眼,一双金目要合不合的,半晌才从喉咙里吐出了点沉重的喘气声。
她缓缓支起身,又咚一声砸在了地上,将身侧的野草给压得像是一摊草饼。
渚幽十指一掐,将魔主那一缕魂给拘牢,随后将其放入了袖口中。
她垂眼朝身侧这玄龙看去,久久未说话,见这龙挣扎了半晌也挪不开一寸,才心绪混乱地弯下了腰,将手掌覆在了那巨大的龙首上。
那一片片龙鳞着实硌手,边缘还分外锐利,如同薄刃相叠。
长应目不转睛地看她,喉咙里闷闷响着。
渚幽想看看这龙的魂魄是不是真伤着了,不料长应竟未设防,还真的将魂魄皆展于她眼前。
百年前如此,百年后依旧如此。
长应似是不懂得魔心险恶一般,竟丝毫警惕之心也未有。
渚幽瞧见了长应那如沾染了墨色一般的魂魄,虽是黑沉沉一片,可与魔物的又着实不同。
魔物的魂魄虽也是黑沉沉的,可他们险恶狡猾,会让神魂看起来与他人一般,剖开那术法一看,如裹了砚。
可长应的魂与魄上却盈着一圈金光,就如她这一身衣裳,黑金二色,着实华贵。
她一看便知,长应的魄果真是伤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