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一个没坐稳差点连人带椅子往后栽倒,当下酒意都吓醒了三分,连忙扶着桌角站了起来,“首辅大人这几个法子都挺好的,只是天色已晚……我得回去好好想想,到底用哪个,那、下官就先告辞了。”
说罢,他拱手朝谢玹行了一礼,便匆匆告退了。
谢玹早想让他走了,淡淡道:“不送。”
候在外头的丰衣足食代为送客,一时间门外无人,只有飞雪扑簌而来。
谢玹坐在原处,静静地等,看灯盏里的火光被风吹得明明灭灭。
可过了很久,也不见叶知秋下来。
他不由得频频抬头往屋檐上看。
往日都是叶知秋笑呵呵地往他身边凑,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也不晓得会从哪里冒出来。
今夜却很是不同。
谢玹等得有些心浮气躁,索性起身走到了门外,抬头朝高处道:“下来。”
可无人应声,只有寒风和雪花落在他身上。
谢玹环视四周的屋檐,只见夜色满寒霜,庭院皆覆雪。
屋檐上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仿佛他方才在屋中听到的那动静只是错觉。
谢玹抿了抿唇,身姿如玉地立在雪地里,广袖被夜风吹得翩翩飞扬,整个人面色如霜,久久未动。
过了很久。
守在暗处的两个青衣卫都看不下去了,飞身而出落在两三步开外的雪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