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这般想着,觉着自己总算是保住了半条命。
只是不知道上朝如进冰窟的日子还要过多久。
他没再多说什么,只偶尔问一句叶知秋觉着这戏如何。
叶知秋心不在焉的,随口道:“还成吧,反正我也听不懂,好不好的都这样。”
秦墨一时无言:“……”
叶知秋以前就同风雅二字不沾边,品茶嫌苦,怎么都觉着不如酒,书画不通,自小学兵法认的字,那些才子佳人的故事总共没听过两个,还是兄弟们歪解之后加了粗话的版本。
若不是想着快要离京,以后没什么机会再附庸风雅,这几日也不会全泡在这里头。
只可惜,戏子唱得再好,才子佳人再多情,她愣是看不懂这一个“情”字从何而起。
亦如她不知道自己对三弦的喜欢,该从何而终。
秦墨震惊之后,试图给叶知秋讲讲这戏中情风流事,“这有什么听不懂?呐,这一段唱的是张生和莺莺小姐相会满眼相思满怀情……”
叶知秋闻言,想到了自个儿每次偷偷去找谢玹的时候,总是被他劈头盖脸一通训斥,别说什么情啊相思的,连好好说话都难。
她忍不住问道:“这小姐怎么不怒斥书生半夜来花园是逾越之举?”
秦墨顿了顿,无奈道:“戏文里没写这个,再者说了,这要是小姐怒斥了书生,这戏就没得唱了。”
“是没得唱了。”叶知秋说着声音不自觉低了下去,近乎喃喃自语一般,“早就该适可而止的。”
只有两厢情愿的喜欢才能成就一段情。
一厢情愿的那些,凄美点叫做飞蛾扑火,清醒点叫扰人清静,再难听点,便是痴人说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