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后位是天下女子求之不得的尊荣,可对温酒而言,都不过是负累而已。
雕栏玉砌巍峨宫殿是金玉笼,凤冠霞帔锦袍珠玉是无形锁。
谢珩心知自己身披这些枷锁,难免愧疚连累温酒同他一起困入其中。
温酒闻言,不由得扬眸看他,“我不怎么辛苦,反倒是你啊,这一路都对我寸步不离的,难道就是怕我半路反悔,丢下你就跑了不成?”
自从重逢之后,谢珩待她便如同掌中珠玉一般,捧着怕摔了含着怕化了。
心上人失而复得,狂喜之余,难免小心翼翼忐忑不安。
莫说是谢珩,连她自己也是如此。
怕自己身染奇毒活不长久,怕这怕那,胆子好似被贼偷了似得,心里总有琢磨不完的事。
只是平日里也不好莫名其妙说这些,今夜且借着好风明月,恨不能同他诉尽情衷。
谢珩意会到了七八分,顺着她的话锋往下接,含笑道:“可不是?我做梦都怕少夫人丢下我跑了,把我吓得一晚上不知道醒来多少次,次次都要把你抱得更紧一些才安心。”
这话看似玩笑,其中有多少深情,只有他自己知道。
温酒笑了笑,徐徐道:“我知道。”
她站在灯火盈盈之中,身后是繁星满天。
谢珩笑道:“果然什么事都瞒不过少夫人啊。”
哪怕是他藏于心中,绝口不提的,瞒过了所有人,却瞒不过阿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