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寂静悄然。
昏迷中的温酒依旧双眸紧闭,却在此刻似有所感一般,反握住了谢珩的手掌。
紧紧的握住,犹如溺水之人得遇水中浮木,死死抓着不肯放开半分。
四公子在一旁看的有些眼眶发红,一边转身往外走,一边道:“哪怕是真的恨骨之毒,也肯定还有会别的法子可解,肯定是容生那厮藏着掖着故意诓长兄的。我去把青七喊过来给阿酒瞧瞧,西楚医术好的大夫那么多,总有一个能救阿酒!”
声落,人已飞奔而去。
谢珩坐在榻上,依旧是俯首的姿势,同温酒额头相抵,可以无比清晰的感受到彼此的体温。
四周静谧无声,也算成全这难得的片刻温存。
天下辽阔,人间极美,可若没了他的心上人,哪怕是万里江山尽在手中,人间至美全收罗到眼前,又有什么值得他多看一眼?
纵然谢珩有万夫莫敌之勇,为护家保国能生出无尽的城府妙计。
可此刻,他想让他的阿酒能稍稍的好过一些,竟素手无策,只能这样蠢,这样无望的一试。
谢珩阖眸,轻轻吻着温酒的眉心,低低的唤了一声,“阿酒。”
温酒昏睡着,长睫却微微颤动。
两人相依着,差不多过了半个时辰。
屋外渐渐有了响动,侍女们低声说着“公公,国师大人早就走了,晏皇还在里面,这可如何是好?”
众人低语了一番。
有一年过五十的老内侍站在门外轻咳了两声,敲了敲门,便进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