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酒是那种舌灿莲花之人,她要做的事,自有千百种理由达成。
可今日,她偏偏用了最直接,最可能被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之人回绝的理由。
这天下是赵家的天下。
可这百年来,为大晏江山流血丧命的却少有赵姓之人,多少春闺梦里人,马革裹尸魂不归,有几个能有死后哀荣,多的是连个无名碑没有的小兵。
温酒眸色如墨,继续道:“到时候谁来护公主?护着公主的……心上人?”
“温酒!”赵静怡忽然站了起来,眸色沉沉,“你够了!”
温酒俯身,缓缓道:“公主,我别无意,只求您带我进宫。”
风吹起她一身粉色侍女服,发间的小铃铛叮铃作响,低垂的眉眼却没有半点低微之色。
“好!好啊!”赵静怡将手腕上的佛珠退下来,紧紧握在手中,拢于宽大的云袖里,怒气上涌,“你如今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连命都不要,也要救姓谢的。你要去寻死,本宫不拦你!”
温酒徐徐道:“谢公主。”
赵静怡气话刚说到一半,就被堵住,顿时被气笑了,“你若是把父皇气得咳血被赐死罪,本宫可不会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