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洪武慢悠悠的说:“天子一怒,伏尸百里。万民之怒,又当如何?”
能如何?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那九五之尊的位置也不是好坐的,原本这些年就各处暴乱不断,称王称霸的比比皆是。
若是谢珩这事处理不当,造成群情激奋,有心之人掀竿起义,这大晏还能不能继续姓赵,还真说不准。
温酒只知道,这个少年,果然得罪不起。
“行了,这戏也听完了。”
徐洪武放下手中的茶杯站起来,“这大理寺你还去不去?”
“去。”
温酒不假思索道。
徐洪武悠悠的看了她一眼,“当真要去?”老郡公特别想说其实她去了大理寺也不能做什么,又不能把人抢出来。
温酒想了想,“夜里寒气重,他衣衫单薄……”
“行行行。”
徐洪武连忙打断道:“老夫我丧偶多年,着实想不到这些。”
他说完,叫了随从上来给温酒带路,“要去赶紧去,在事情没有了结之前,大约也只能见这一面了。”
温酒朝老郡公行了一礼,转身离去。
……
到大理寺已经是夜半时分,守卫明显要比白天松散许多,周围安静的近乎阴森。
温酒披着黑色斗篷,帽子盖住了半张脸,老郡公的随从帮忙打点那些守卫,她一路默不作声。
“走吧。”
牢头收起银子来得心应手,带着温酒就往里走,还不往说道:“原本关押在这的人是怎么都不能见的,可老郡公交代的事,我提着脑袋也得给他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