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当初查到那里,再无其它可疑线索,或该停下了。
但他没有。
他一直在暗查,不止是二叔,还有族中其他人。
待到后来,随着线索渐多,锁定了有两人十分可疑,其中一人便是二叔。
这场局,是专为二叔设下的。
而借此也的确钓出了另一条大鱼,一直以来他所怀疑的另一人——他和阿章要唤一句五叔公的族中长老。
经查,此人与朝廷暗中勾结颇深。
算一算时辰,现下多半应当已被祖父的人扣住了。
这是大鱼。
而此番关头,激流澜起,无论大小鱼虾几乎都等不及要翻出水面了。
正好一次清算干净。
“所以,你都知道……”吴景令开口,方才一番急声争执,现下声音落下来,便透着哑意:“你知道,我杀了你两次。”
“知道。”吴恙道:“这一次,是我送上来让二叔‘杀’的。”
吴景令无力地笑了一声。
这笑声不再是先前的满含嘲讽,反而有些悲沉。
“阿渊……你对二叔很失望吧?”他声音低低地道:“我本以为,你我叔侄永无再见之时了,你纵然对我失望,好在我也看不到,也无需面对了。”
说话间,他僵硬地抬起了头,看向书案旁的那面黄花梨木高柜,柜面镶着半人高的水银镜,他向来重仪容,也常对镜自省……
此时再看那镜中的自己,竟忽觉有几分茫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