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明意闻言微微转头看向吴恙。
这件事她心中亦有怀疑在,但她此前并未同吴恙谈论过——
原来他也是存疑的。
或因事情到了这一步,可知狗皇帝早已无德行良知可言,而这样的一个人,任谁都是要忍不住去怀疑的——
更不必提当年之事处处透着过分的巧合,一切偏偏都发生在燕王离京征战之时,未必不是一场蓄谋已久的戏码。
“先皇……”乔必应张了张嘴,心神似被什么东西摄住了一般,一时难以开口。
许明意看向那似乎因回忆往事而痛苦不堪,眼中有泪滚落的老人。
先燕王妃之死的真相固然十分重要,但此中内情可以说早已没有悬念,故而若说秘密的话,先皇当年的死因,恐怕才是乔必应身上最大的秘密——
“先皇待我有知遇赏识之恩……我岂会又岂敢害先皇性命……”乔必应极不容易找回自己的声音,含泪摇着头,道:“我从未动过那样不忠的念头。”
没有做过吗?
吴恙看着泪流不止的老人——可这般反应,分明也并不寻常。
“据闻当年阁下在太医署中风头极盛,纵然阁下不曾做过什么,可当年先皇之死,在阁下眼中难道当真没有丝毫异样之处吗?”
乔必应声音沙哑微颤,点着头道:“有……”
正因是有……
“先皇征战多年,据闻几番伤及性命,故而一直有旧疾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