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想问一问他这些时日的近况——那些他在信中不曾提及的近况。
但此情此景,叫她不舍得出声打破。
她以往从不知,自己竟也有如此细腻有耐心的时候,甚至眼下这种安静,似乎并无甚意义可言——可因为身边的人叫吴恙,没意义的事情竟也变得截然不同了。
确切来说,从确定自己心意的那一刻起,但凡是同吴恙这个名字有关的一切事物,皆已注定要被她单独拎出来,光明正大地藏在心底某个单独的角落里,专拿来区别对待了。
直到出了林子,二人都没有打破这份宁静。
不远不近跟着的云六望着朱秀无声冷笑。
一路上他可都仔细留意着呢,姑娘和那吴世孙一个字都没说——让姑娘尴尬到这种地步,这姓朱的满意了?
林外,许明意带来的人已将那群包括占云娇在内的人尽数绑了起来。
“你打算亲自同他们一起去官府?”吴恙问许明意。
许明意点头。
既是有心将此事过明面了结,那她作为当事人自然是要出面的。
“如此一来,恐易招有心之人刻意混淆视听,模糊过程——”吴恙说话间,看向了朱秀身边的云六。
云六皱皱眉。
这眼神是什么意思?
许明意听懂了。
吴恙是在担心她出面之后,稍有说不清的,便要于名声之上留有让人做文章的机会,譬如她夜晚来此见“占云竹”,再譬如此事与采花贼扯上了干系,若有人借机以讹传讹,亦是不妙。
这些向来不是她最在意的东西,但没有的事情,自也不想白白被人拿来利用。
“吴世孙的思虑不无道理。”许明意有些歉然地看向云六:“既如此,接下来的事情,还要有劳云叔了。”
云六的眼神变幻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