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及此处,稍一停顿,复才道:“说不定这正是镇国公府表现出来的假象。”
夏廷贞面上无波,心底却冷笑出声。
这么蠢的话,也就只有他纪修能说得出口了。
当然,之所以说他蠢,并非是指这话不可信。
而是这等摆在明面上的可能,他真当皇上会想不到,竟还需要他这个头脑清醒的‘聪明人’来提醒?
不过,纪修唯一的优点也就是够蠢了。
若非如此,恐怕还不足以活到今日——也正因是够蠢,先前才会叫他大意待之,竟叫对方有机可乘,设下那样一个局,生生夺走了他一个儿子,又害得他险些失了大半帝心。
想到次子被凌迟之痛,夏廷贞的神情反倒愈发平静。
“便是假象又如何,朕便是直接问上镇国公一句又如何?”
庆明帝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缓声道:“若东西当真在他手中,那这便是朕给镇国公的最后一次表忠心的机会了——”
且看镇国公此番最终的表现,能否让他满意了。
而若是打定主意要与他自作聪明耍弄心机,那么……
许家就此消失,也半点不能怪他做事不留余地了。
庆明帝面上依旧挂着淡淡平和的笑意,然而眼底已是一片冰冷之色。
纪修听的心中微震,后背爬满了寒意。
皇上忌惮镇国公府,一直以来他自然也是清楚的……
可现下这般态度,又岂止是忌惮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