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手克制地伸到他的耳边,又缓缓缩回。
禁城,太慈宫。
一段枯枝被保养得体的手指剪下,张太后拿着剪刀,耐心修剪,道:“皇帝又去相府了?”
她身侧,近侍太监秦芫颌首:“已经去几次了。”
“难怪他没发疯。”她嗤笑了一声,“这回倒是好,皇帝上赶着几回,又把他捧上天去了。”
秦芫跟着轻笑:“到底是相府家的小公子,有些任性也是情理之中。“
“没用的东西。”剪刀被重重丢在盆边,张太后转身,秦芫立刻递上帕子,她擦了手,道:“送上门去的恩宠,哪有自己抢来的香,皇帝就是不明白这个道理,做下如此有失身份之事,反倒叫他拿上乔了。”
“此次君后割腕,陛下想必是真的心疼了。”
“不管怎么样,人还是得接回来,周兆的伤如何了?”
“人不碍事,就是给陛下吓着了。”
“皇帝素来不爱哀家去管他们的事,他还敢主动去提,能保下一条命,已经是恩赐了。”她在主位上坐下,若有所思地接过新递来的茶水,道:“不过皇帝这次下手是有些重了,以前没见他这样。”
“可能是君后的伤,刺激到陛下了。”
“毕竟也是青梅竹马。”太后说罢,神色忽地意味不明,漫不经心道:“那就你去跑一趟,先把人哄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