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织海企业那边的原料厂也是阳奉阴违,偷做一条生产线,那条线的产品都不合格,却是提供给上面的布料,这才导致过敏事件发生。
所以纪忘舟过去,也没亮自己身份,谎编了个名字,陈渡。说自己在纪家不受重视,也就应付应付,忽悠那织海企业的管事人,也是为了调查。
原来这几个月里,他承受了那么大的压力。
怪不得,上次在旅店,他和她说,他很累,别玩了。他是真的很累,所有精力都用来挽救家族企业。
而去年趾高气扬的盛家母子,在这场危机中好像遁形了,没起到一点作用。
姜听玫心口堵着不舒服,他问罗鑫林:“那盛雪兰和纪凌阳呢?”
罗鑫林提起他们没一点好语气,“盛雪兰成天守医院,对外宣称是在尽心尽力照顾纪家家主。”
“那纪叔叔都天天躺床上吸氧,她能怎么照顾啊,就是躲在那边不出来管事呗。”
“纪凌阳就更别提了,现在家里钱不够他嚯嚯的,他成天绕她未婚妻跟前,就为了跟她未婚妻舔着脸要点钱。”
“凌家现在对他们家态度也挺恶劣的,没了利益上的互相帮助,原先的婚约也都是名存实亡,只等纪家一倒就踹了他们,另找联姻对象。”
太阳穴隐着疼,姜听玫一手撑着额头,看见面前这一大盘刚出锅的小龙虾,香气扑鼻,也没了胃口,她想不通,想不通师兄为什么会为一个小企业这样卖命。
还做出职业生涯上这么狠绝的举动,几乎是把另一家企业往绝路上逼。
姜听玫自以为之前很了解他,她也听说过他的事迹,师兄刚毕业入行那会,还帮助很多散户规避风险,没让他们人财两空,被公认为是业界良心。
而现在都闹到有人跳楼了,他居然还没收手。
回想童年师兄为自己编织的那个幻象,姜听玫此刻才发现自己从来没有看清过他,他本来就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温柔全是假象,他从始至终都戴着面具。
而他,这么做,是为了财,还是为了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