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穴连着眼眶都疼,她有些昏沉,伸手摸了下眼角,有点发紧,自嘲地笑了下,原来是梦里也在流泪。
她一想到他昨天的神色,就会心疼,就会难过,她不想他难过,可让他难过的人却是自己。
为什么要在自己没能力去爱的时候遇上他,为什么第一次在寺庙相见的时候,她没有站起来,越过佛祖,走出正殿,走到那桃花树下,走到他身边去。
缓和了下情绪,她起床穿好衣服,洗漱后,听到门口有敲门声。
她走过去,伸手拉开房门,她看见莲生站在门外。
他端了一个餐盘,里面有粥和馒头,他送来早餐。
“阿弥陀佛,女施主,你昨晚便未进食,今早请无论如何多吃一点。”莲生握着手中佛珠,恭敬道。
抬眼,望了那院内一眼,地面是湿的,下过雨,雪已经化完,池面结的冰也融化,水面上漂浮着点点残红,是破碎的花瓣。
那旁边原先有一株已经开花的野玫瑰,现在那枝桠上一片花瓣也寻不见了。
大概是下了一夜雨,摧折了开得正盛的玫瑰。
伸手接过莲生手中的餐盘,姜听玫轻声问:“他还好吗?”
莲生转着面前佛珠,一手做手势比在胸前,他问:“姑娘可是问隐空师兄?”
姜听玫点点头,也未免觉得可笑,明明就住在她旁边,她却鼓不起勇气去看他。
“是的。”
修佛之人,忌大悲大喜,莲生情绪也不见起伏,仍是那一副不起波澜的神色,他道:“隐空师兄已经离开了。”
后退一步,姜听玫头晕得有点站不稳了,她不相信,追问,“你说的是纪忘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