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科室内的病床上躺了两个小时,敷药包扎输血,他没打麻药,手掌疼得麻木了,眼睛看着天花板,有飞蛾孜孜不倦扑灯罩。
此刻思维很慢,一切感知都在周遭的世界放缓。
脑海里浮现的画面都是她的影子,抬头看他,眼里的泪,像只受伤受惊的小鹿。
她手腕上,大腿上有鞭痕,血淋淋刺目。
纪忘舟恨自己没把那伤害她那人剥骨剔肉。
也记得,他抱她出门时,酒店里嘈杂的人声,和后到的警车发出的警笛声,纷乱,周遭净是流言蜚语。
他只记得她。
想起来,想起她,仿佛心脏开始迟缓跳动,濒死之境也有要去做不得不去做的事。
坐起身,他头还有点疼,静静看了床边输液吊瓶一会,他伸手拔了针管,踩着拖鞋出门。
先前衣服被血染脏了,他此刻就穿着一件白蓝条纹的病号服,纽扣系上,露出脖颈喉结,再往上是那张俊朗无可挑剔的脸,脸色却是苍白,透出病弱感。
走到过道才想起没拿手机。过道人来人往,医院里的夜晚也仍旧忙碌。
医院外是灯火万家,星星点点,缀在黑暗之中。
也不知道现在具体时间,但他想应该快到凌晨了。
走到过道转角,沿着楼梯拾级而上,他凭着记忆去了之前送姜听玫的科室。
科室里还亮着灯,科室内一位女医生看见他来都有点受惊,看着他脸色和手处的纱布,关切问:“纪先生,您受伤了?”
纪忘舟没什么表情回:“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