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朗弯唇,眼底噙满笑意:“觉得你应该喜欢,顺手从公司前台拿回来的。”
“喜欢啊。”姜听玫伸手捧起那一束玫瑰,手指触及刺尖,“都带着刺,应该都是怕人的吧。”
“我把他们插花瓶里去,放在二楼的书桌前,这样每天早上都能看见。”她温和地笑,眼底光波点点。
易朗看着她的笑容,忽然有了一刻的恍惚,长睫毛落下,带了点悲伤开口:“听玫,你再等等我。”
姜听玫站在那栋老旧的砖房前,手里拿着那束玫瑰,轻轻笑:“说什么啊学长,我就在这里呀。”
易朗穿着简单的深灰色t恤,清瘦地站在院里杂草之中,他戴眼镜,镜框很细,整个人沐浴在夕阳余晖下,温柔斯文。
他看着她,眸里如和煦春风吹过的草地。
他在夏天里等,等了那么久,现在在祈求她能等一下。
姜听玫一点没察觉,上楼,她用剪刀修剪玫瑰的根茎,一支一支地将它插入透明玻璃水杯里,在窗台上,风铃旁,静静绽放。
她站在窗口,易朗在下面。
“听玫,你会留在宛岸的对吧?”
姜听玫探头,黑发披肩,杏眼漂亮清澈,回答他:“我这个夏天都会在这里。”
不远的街道旁传来了公交车的声音,芸姨似乎在喊他回家吃饭了,芸姨喊他,“朗朗该走了。”
易朗抬头对她微笑了下,眼镜下面的那双狭长的眼镜温和无比,“我会在夏天结束前回来。”
他转身出了院门,黄皮公交车从街道驶离,而他也上了轿车,绝尘而去。
原来不是喊吃饭,是在提醒他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