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时,她曾发过一场高烧,烧成了肺炎,住了好几天院,烧退之后就落下了后遗症,咳疾。
姜听玫咳得眼泪都出来了,心跳也和咳嗽频率一样快,她想到边航就浑身发抖。
这个人就是她生命中的一根刺,专扎指甲缝,悔恨却难以拔除。
她不知道自己缩在那咳了多久,只记得站起身的时候边航穿着那件西装站在一旁看她,眼里尽是悲悯,是对弱者同情的目光。
他站在那辆黑色保时捷旁边,一手拿着车钥匙,一手插着兜,“你不想看见我,我会离开。”
“今天下午没吃饭,我等会会让人带你到餐厅去吃饭,晚上的聚会别去了,我怕你见到薇烟难受。”
“好好休息一晚,明天让人送你下山。”他拉开车门,语气温柔,“照顾好自己,听玫。”
姜听玫木讷地看着他坐上了那辆车离开,心底一片麻木,她觉得可笑,自己那点可悲的尊严在他那一文不值,他从来没有平等地看待她,还是那样吩咐命令的口吻,怜悯蝼蚁的目光。
她靠墙站了很久,等到太阳都完全落山,柏油路边的路灯亮起,很远的地方有音乐声传来,像是乐队在演奏。
她打算回去,往楼上走的时候被人叫住。
“姜听玫。”清脆的女声,声音很高,叫人名字时候总显得刺耳。
她一辈子记得这声音。
回头,她看着声音的来处,正是尚艳。从高中起就跟在相薇烟身边作威作福欺凌别人的跟班。
她声音尖利,每次在嘲笑那些被欺凌的人的时候都笑得很像巫婆。
“你还敢来见我。”姜听玫朝她笑,脸色还是没恢复过来的苍白,笑容渐渐冰冷。
尚艳一脸浓妆,她眼睛很小,显得很鸡贼,脸上是贯有的奚落人表情:“你确实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