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朗抬眼看着远处青山,眼底映入了橘黄色的落日,他声音很轻,像羽毛一样,“现在就业形势不好,资本市场在疯狂逐利之后,渐渐走向了垄断,科技娱乐,网络游戏都成为他们的囊中之物,而在这种形势下操盘手能在股市掀起的风波已经极为有限,或许会面临淘汰吧。”他垂眸自嘲地笑笑,“我回来适应适应。”
陶雨杉听得云里雾里地,但莫名觉得他好厉害,跟着搭腔:“什么地方垄断了呀?我在生活中倒是没什么感觉。”
易朗温和笑笑:“比如与你息息相关的网络。”他话锋一转,“不过不知情也挺好的,这样生活没负担,不必非得生于忧患。”
“噢,好。”陶雨杉没听懂但还是装作懂的样子回应。
姜听玫却放下了筷子,手指轻轻敲着木桌,若有所思,“所以说,易朗哥,你失业了?”
易朗摇头:“我辞职了。”
“刚好母亲要回乡祭祖,我就跟着回来,希望能在这迷茫的前路找到一点光吧。”
“好,我相信你,易学长。”姜听玫向他笑笑,又用了那个很久没用的称谓。
他长她四岁,从宛岸镇中到宛城国际一中都是她的学长,兼暖心鼓励邻家大哥哥。
他真是她邻居的儿子,就是刚刚那个芸姨的侄子,从小就住在一起,她小时候在宛岸的时候还很依赖他。
而易朗也从来如此,温和谦恭,对谁都好,对她尤是,她曾把他当做前进的目标,激励自己。
所以,就算经历了那么多事之后,她也还是能很好地接受他。
“嗯,谢谢听玫学妹了。”他又笑起来,露出那排洁白的牙齿。
那天傍晚他们吃完面之后,还压了很久的马路,陶雨杉在一旁无聊地数路边有多少朵小花。
而姜听玫和易朗聊了很多,从政治格局经济形式到时代大环境下与之息息相关的每个人,感触最深的就是物价飞涨,房价畸形变态,刚毕业大学生所面对的莫大生存压力。
姜听玫听了很多他的见解,最后叹息一声,谁不是一样苦呢,她受的那些也没什么特别的,心里便又好受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