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融恋恋不舍地目送她离开,再慢吞吞躺到床上,看着帐顶若有所思。
檀悠悠一身轻松躺下,正想吹灯,裴融低咳一声,又开始叨叨:“刚成亲那会儿你不是这样的,女子三从四德,在家从父,出嫁从夫……”
檀悠悠很无奈,这人吃错药了么?大半夜的搞事。想不理睬吧,又觉着这才刚和好,再闹矛盾不太好,索性如法炮制,翻身再次堵住他的嘴。
半晌,帐中传来一句低沉的男音:“别以为这样我就饶过你了……”
然后又是一阵不可名状的声音。
许久之后,檀悠悠终于结束劳动,虽然很累,但是很满意地总结经验——以后裴某人再这么叨叨,就这样对付他!有所得,必有所失!耳根得到清净,付出劳动是应该的。
“以后不许再这样了!”裴融义正辞严,实际身心舒爽,他决定了,以后就这样干!有所失,必有所得!檀悠悠爱折腾就折腾去吧,反正也翻不起多大的浪花。
夫妻二人都很满意,香甜地进入梦乡。
之后,日子回到平静之中。
有很长一段时间,皇帝仿佛忘了裴融这个人的存在,宫中讲经停了下来,说的是隆冬将近,天气寒冷,不宜讲经。
裴融心平气和,成日钻研学问,雕刻把玩印章,教授安宝和姣姣,作画或是考古,认真打理家中庶务。
要说和从前相比有什么变化,就是他的交友范围变广了。从普通学子,成名文人,再到寻常武夫,江湖人士,商人,都有往来。
檀悠悠好几次看到他站在街边,和杂耍卖艺的江湖人士交谈,也曾好几次为他和协同出游的文人朋友准备饭食,还多次接到喝醉归家的他。
在旁人眼中,裴融是失去差事,性情大变,准备安心做个富贵闲人,所以放纵自己,潇洒度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