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瑟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苍白憔悴的脸色让人见之生怜,脖子上的青紫痕迹更是触目惊心。
她紧紧闭着双眼,并不肯睁眼看人,伺候的嬷嬷连声呼唤:“皇子妃,您醒醒,陛下派了太医来给您看诊。”
王瑟这才睁开眼睛,死气沉沉地轮一下眼珠子,直勾勾地看向床前。
隔着纱帐,太医范连衡垂头弓腰,沉声道:“还请掀起帘子,让微臣查看皇子妃的面色和口唇。”
嬷嬷正要掀开帘子,二皇子大步赶来,冷着脸厌恶地道:“不必看了!只需诊脉开药即可。”
昨夜王瑟投缳自尽,以死相挟,想要陷他于不义。
幸亏身边人发现及时,将人救下。
他自是不肯让此事传出,百计掩盖,不知为何还是传到御前。
拜这个不知所谓的女人所赐,大清早的,他就被传到御前臭骂了一顿,还被弹劾裴融的奏折丢在头上砸了个包。
皇帝什么难听话都骂了出来,吓得他胆战心惊,魂飞魄散。
他长这么大,从未被皇帝这般严厉对待过,更未丢过这种脸面。
最为憋屈的是,他还不能把原因说出来——否则若是皇帝知道他可能戴了绿帽子,必会严重怀疑他的能力。内宅尚且管理不好,还能做大事么?
巧的是,灰头土脸出了御书房,恰好遇到他的几个兄弟等在外头,那些讥讽嘲笑的目光,真真如刀一般。
已经如此丢脸,他又怎会容许太医亲眼看到王瑟脖子上的勒伤呢?
范太医并不敢当面捋二皇子的虎须,不让看,那就不看了,毕竟是女眷,多有不便,只要人没死,能交差就行。当即潜心诊脉,准备开药。
二皇子守在一旁虎视眈眈,觉着就要这么过去时,门突然开了,袁知恩从外头走了进来,笑呵呵地给他行礼:“老奴给殿下请安。”
二皇子有些吃惊:“袁伴伴怎么也来了?”
“陛下吩咐老奴来瞅瞅,顺便办点事儿。”袁知恩探头看了一眼,问太医:“范太医啊,有否看过病人面色口唇伤处?”
范连衡如实回答:“未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