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怕啊……”檀悠悠靠在裴融怀里干嚎,嚎得响亮,却没有眼泪。这是一种认清现实、无力逃避之后的妥协——嚎着嚎着也就过去了。
等到潘氏醒来,檀悠悠再去看她,就见她在给新生儿哺乳,做娘的和当孩子的都很笨拙,需要丫鬟在一旁帮忙托着,然而潘氏弄得全身大汗,孩子也没吃上。
“哇啊……哇啊……”满屋子都是婴儿响亮的哭声,潘氏又痛又急,也跟着掉眼泪。
檀悠悠看着都觉得自己的胸口疼,就又飘飘忽忽地飘出去,恰逢陈二郎一个同乡的老婆拎着一只杀好的鸡从厨房走出来,见着她就惊异地叫道:“裴娘子,你为何在这里?”
檀悠悠挺奇怪的:“我为何不能在这里?”
妇人大声道:“我听说你也有身孕了是吧?人家刚生了孩子,你不能来的,会把陈二娘子的奶水给带走,知道吧?”
还有这说法?檀悠悠震惊了,嗫嚅着道:“我家嬷嬷没告诉我啊,她经验很老道的……”
妇人鄙视地道:“这是我们当地的风俗,很灵验的,这些京城人,仗着自己有钱有势,故意欺负人呢……难怪直到现在还没吃上奶……”
“……”檀悠悠怎么听这话都像是在说自己,却也不可能争辩理论,便低着头往外走。
陈二郎在她身后叫道:“弟妹怎么才来就要走?你和向光过来吃饭啊!”
“哦。”檀悠悠干笑一声,正想多说两句话,就见那女的跑去陈二郎身边,对着她指指点点,显然又是在说刚才那个事,于是委屈得不行,憋着一口气回到家,见着裴融就红了眼圈。
裴融忙把正在雕刻的印章放下,一迭声地道:“这又是怎么啦?谁惹你了?告诉我,我给你出气!”
檀悠悠瘪着嘴道:“陈二哥家的同乡!说我怀着身孕不该去看潘姐姐,会把他家的奶水带走,潘姐姐喂不上小宝喝奶就怨我!”
裴融也是一脸懵:“竟有此种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