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这里坐。”檀悠悠抓着他的胳膊,将他推到白藤躺椅前坐下,把个暖和和的手炉放在他掌中,又蹲下去替他脱靴子。
“这么大的人啦,靴子湿了也不知道吱声,寒从脚下起,咱们又不是没带着备用的靴子。”檀悠悠念叨着,将手抱着裴融的靴筒用力往外拔,拔着拔着捂住肚子:“哎呀,疼,岔气了。”
裴融立时放下手炉,扶她坐在躺椅上,皱着眉头道:“怎么肚子又疼了?”
檀悠悠瞥他一眼,害羞地道:“其实是那里疼。”
“……”裴融再次没有话说,尴尬许久,低声道:“要不,你请姨娘帮你看看?我也不懂,别耽搁了。”
“好。”檀悠悠抓住裴融的手,温柔地道:“夫君,烦劳你自己换靴子好不好?我没力气了。”
“嗯。”裴融倒不是那种非要人伺候的,自己找个凳子坐了,把靴子换好,再看看屋里满目的粉红色,莫名觉得好像没刚才那么扎眼睛了。
“靴子是怎么弄湿的?我记得咱家地上还算平整干净啊。”檀悠悠舒服地躺在她的白藤躺椅上,怀里抱着个翠绿色的绣花软枕,下巴搁在枕头上,眼睛又黑又亮水汪汪的,快乐又自在。
“大概是酒水洒上了吧。”裴融不想说,他还真是被“欺负”了——檀至敏兄弟二人说是领他去看什么大红鲤鱼,故意引他踩进事先挖好的坑里,里头装得满满当当的全是冰水。
檀悠悠并不戳穿他,话说她鼻子挺好的,靴子上根本没有酒味儿,不过男人都是爱面子的嘛,喜欢怎么吹就怎么吹呗,无伤大雅。
“夫君,你想吃什么?我让人给你拿一些,填饱肚子再出去喝酒,不容易醉。”檀悠悠真心想要讨好谁的时候,总是特别周到。
“这几天吃得油腻,若是方便,来一碗清淡的面。”裴融也没客气,空着肚子喝了好些酒,胃里火辣辣的不舒服。
“我去给你做,你躺会儿醒醒酒。”檀悠悠不舍地摸摸她亲爱的小羊羔皮,挽起袖子去掉镯子,走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