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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长这么大,从未体会过流泪是什么滋味。

不对,也曾体验过一次。

那年,赵书言跟着家人离开时,迟晚晚哭过,因为结契的影响他也哭了。

那时候他知道,眼泪原来是甜的。

“所以你一直切洋葱?”

“嗯。”江逾白说,“效果不明显。”

“傻瓜。”迟晚晚放软了语气,拉着他进屋,“你干嘛要这样折磨自己?我是那种不可理喻的人吗?”

江逾白看着她,静静地看着她。

迟晚晚被他盯得心虚,“好好好,我承认今天有点冲动,但是你真的是太过分了,你不能这样捉弄我呀。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类,得到一点点超能力就欣喜若狂,所以才……”

“我知道这很荒唐,可更荒唐的是,你居然不戳穿我,跟着我一起演,最后还骗我。江逾白,你知不知道这样做,让我特别受伤?我觉得自己就像寓言故事里穿新衣的皇帝,在街上裸奔。早知道这样,我、我就……”

她语无伦次地说完一大段话,最后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气什么。

等她冷静了一会儿后,她重新打量江逾白。

他穿着睡衣抱着枕头,头发半湿未干,像是刚刚洗过还没完全吹干。

他的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柠檬清香,还混合着一点茉莉的味道。

迟晚晚问:“你只是想道歉的话,为什么抱着枕头过来?”

江逾白举起枕头挡住自己的脸,闷闷地说:“今晚我能跟你一起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