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厂臣。”
邓瑛回过头,见唤他人是张洛。
张洛今日披甲,腰间佩刀,每走一步都将积累雪踩得咯吱作响。
他走到邓瑛面前站定,也朝门内看了一眼,平声道:“有一件事我要跟你说,太后恸哭晕厥,如今养心殿内是皇后带着皇次子殿下视殓。”
邓瑛沉默了须臾,问道:“皇长子呢。”
“与嘉易长公主一道,在外跪候。”
“遗诏可出。”
“尚未,司礼监已直言,要到明日才将遗诏交内阁会议。”
“内阁有人质询遗诏之事吗?”
张洛收回望向门内的目光,“暂未有,但遗诏未出,却由皇次子视殓,此意已经很明显了。”
“是。”
张洛摁住刀柄,“我先问你,如果今日有人质询遗诏之事,东厂怎么做。”
邓瑛道:“你和我之间需要有一个默契,不论是东厂还是锦衣卫,都冷眼看着,不要动质询的官员。”
张洛虽然没有应这一句话,却背过身去点了点头。
“张副使。“
邓瑛唤住他。
张洛停下脚步,抬了一只手示意他说。
邓瑛追了他一步问道“你何时起的疑?”
张洛转身直道:“清波馆门前,她骂我不配的时候,我就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