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忘,我如何自处。”
杨婉听完没再出声,却看着邓瑛摇了摇头。
数十道鞭伤,短的两三寸,长的从肋骨贯穿到肚脐。
杨婉望着床架尽量将自己的神思散出去,抿唇忍着。
邓瑛直起身,替她拢好被褥的时候,她才松开唇长吐了一口气。
邓瑛背身站在桌边收拾药瓶和帕子上沾染的血污。覃闻德立在窗下道:“督主,北镇抚司的人来了,今日堂审,要请督主过去。”
邓瑛看了一眼手边触目惊心血污,忽然沉声道:“让镇抚司等着。”
覃闻德很少听邓瑛说这样的话,先是愣了愣,过后却气爽起来。
“是,属下这就让他们好好等着。”
“郑秉笔还好吗?”
杨婉缓过神,靠在榻上,轻声问邓瑛。
邓瑛应道:“你不要想那么多。”
杨婉摇了摇头,“这是第几次堂审了。”
“第三次了。”
“前几次……动刑了吗?”
她说到“刑”字,肩膀不由自主德颤了颤。
“第一次没有,第二次……伤得不算重。你先不要想他的事,明日陛下会钦审你,你说的话关系到你自己,和整个承乾宫,甚至还有在南方,包括杨大人在内的一百多个清田吏。”
杨婉吞咽了一口,垂头道:“我明白,我有分寸。”
她说完,抬头看向邓瑛,“邓瑛,你是不是想利用这一次机会,分去北镇抚司的审讯和羁押之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