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婉伸手接过,问道:“这篇文章,内阁和司礼监,是不是还没有在陛下面前合议啊。”
邓瑛“嗯”了一声。
“这是我的抄本。”
“你抄的吗?”
“对。”
杨婉闻话,认真看向纸上的字。
据说,邓瑛死了以后,它的宅子被烧过。
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此人并没有在历史上留下任何的手迹,研究邓瑛以来,杨婉还是第一次看到他亲笔写的字。
和杨伦的雄浑之风不一样,邓瑛的字极其的工整,每一笔都有他的自己的限度,横竖,撇捺都规在一种恰到好处笔力里,初见戾气的时候,就戛然而止地收拢了,看起来没有一点点攻击性,规范地就像是雕版里的字。
见字若见人。
若是在现代,他一定是可以把白衬衣穿得很好看的青年,写一手印刷体,有一份和科研技术相关的体面工作。然后就像一颗寒冷的齿轮一样,在世界的某一处地方精准,安静,孤独地转动着。
“字真好看。”
杨婉忍不住夸他。
邓瑛道:“杨大人才是在书法上有造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