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瑛以为是李鱼回来了,压下书本抬头朝门口道“门没挂栓。”
站在门口的杨婉手上抱着了一堆东西,即便邓瑛说门拴没挂,她也腾不出手去开门,索性背过身拿屁股一顶。没想到门“砰”地一声撞到了墙上。
“这什么门啊。”
杨婉自己被吓了一跳,忍不住吐槽。
一边说,一边倒退着进去,找了一处空地,把手上的一堆瓶瓶罐罐全部放下,这才发现坐在床榻上的邓瑛浑身僵硬地抠着身下褥子。
他身上的中衣虽规整地系着,但外面却松松垮垮地罩着一件夹绒袍子,被褥盖去下身大半,腰处却有一节汗巾没有遮住。
邓瑛看清了杨婉的样貌,坐在榻上愣了半刻才回过神来。
发觉自己衣冠不齐,又不敢大动,犹豫了半天,才僵硬地把放在膝盖上的书慢慢挪到腰前,暂时遮住令他尴尬的地方。
杨婉看着邓瑛样子,忽然觉得自己像个年纪一大把还不要脸的老色批。
“这个……”
她想解释,没想到竟不自觉地吞咽了一口,要命是随着她这一声吞咽,邓瑛竟然也跟着咳了几声。
绝了,老色坐实,这下直接不用解释了。
杨婉拍了拍自己的脸,赶忙蹲下身子去理地上的东西,掩饰道:“你这么早就睡了吗?”
背后那人的声音也是一样的错乱。
“我还没睡。”
着趁杨婉蹲在地上的空挡儿,系好了袍带,又把被褥压到腿下拢了拢。
如果说邓瑛从前拒绝和旁人私近,是为了守礼,那么如今他排斥私近,是害怕被羞辱。
衣冠之上,心照不宣,谁也不肯先失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