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皇宫内已经是一片狼藉,所过之处已经看不出昔日这里的景色是何等奢华艳丽,名贵品种的花草现在和路边被车马碾压过的杂草并无差别。
伴随着踩踏过破碎瓦片的细微咔嚓声,一抹身影在宫中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漫不经心的欣赏着这些破烂不堪的宫殿犹如在品鉴着上好的名画总是意犹未尽地挪开目光,然后又被下一个吸引。
女子莲步轻移,单薄纤细的身姿如柳颇有几分我见犹怜,然而她的背脊挺直,双手交叠在腹前,一举一动都优雅得体。
“原来,将奢华盛景摧残后的画面原本它完整无缺人人敬之畏之时,要美上许多……”
轻柔的声音响起,听起来,柔软如棉云的声音像是一位性情温柔的女子。
然而,知道她真面目的人,永远不会这么天真的凭着声音就觉得她是温柔又心肠软的哪一类。
她在一株盛开的昙花前停下。
在她的身后不知何时已然多了一个人,两人一前一后保持着这样不远不近的距离,又默契的谁也没有率先打破这份平静。
“昙花一现虽美,但终究见不得光。”柔和的声音伴随着微沉,似乎极为痛恨着什么,女子隐约中话语里有着不甘:“纵然如愿绽放了一瞬,待到日出时,无人发现它曾在夜晚盛开过。”
她意有所指,看似说的是盛开的昙花,而实际上……
“今时不同往日,昙花之美已有人知。”凤灵曦轻笑,她如是说道。
女子微微侧过了身,那张因为常年不见日光的容颜虽然有着倾城之色却苍白得透着无法这样的脆弱感,她嘴角残留着一抹苦色:“纵然有人知晓,可美却无法长存,总有消逝的那一天。”
凤灵曦走上前了几步,同时淡声道:“听说过永生花吗?”
“世上何来永生,不过天意弄人,或是骗人的把戏。”女子神情不为所动,微微摇了摇头。
凤灵曦翻手间一个小巧的瓷瓶出现在手中,这瓷瓶并不像是装丹药的瓶子,瓶口太小,瓶身也是,倒是更适合承装液体。
‘滴答、滴答、滴答……’
半透明的液体顺着瓶口流出,浇灌在了盛开的昙花上,而在液体融入昙花的瞬间花朵的色彩也伴随之艳丽的许多,似乎生命力都瞬间提升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