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口中的“别人”——站在石室门口一团黑暗中的华云裳心跳紊乱。
世人都说摄政王杀了帝师隽从心, 云裳从前听见, 总是无甚根据地觉得容裔行事不至于此, 却也不敢深想下去。谁能想到, 那位名声不在亚圣之下的楚朝国士, 竟被囚禁在这个地方。
这是容裔不可告人的秘密,那么今日他费时费力的将自己带到这里,是为了什么?
云裳身上罩着容裔强加在身的玄色外披, 光照不到的一张脸颜色雪白。
披风上浅淡的蔻木香中似还留有余温,云裳只觉得冷。
她听见昔日的白衣帝师沙哑却不失傲气的声音:“名声?原来满手罪孽的恶狼还在意自己是不是干净。”
“原本不在意的。”容裔打定主意没脾气,无论对方怎么冷嘲热讽,他照单全收,笑笑看隽从心一眼,席地而坐,“说到我手上的罪孽,有九成是老师与太后的功劳,我不敢居功。”
隽从心眉头皱起:“不可对太后娘娘不敬!”
“对不住,这话还真得从太后身上说起了。”容裔将手随意搭着支起的膝盖上,状如闲聊,“老师应该还记得,我母亲原是婉凌华的贴身婢女,婉凌华嫁给容颉后,先母便成了容颉的媵妾。”
隽从心听他不止对太后指名道姓,更不避先帝名讳,愤怒地扯动铁链,发出戛戛磨擦声:“竖子大不敬!”
“他又不是我老子,”容裔笑得肆意愉快,“再者,这不正遂了婉凌华的意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