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一双手轻如浮羽地覆住云裳的眼。
鲜红的血淌在这双手上,把他的眼底眉心都染红,声音却似再无可奈何不过的喟叹:“我来晚了。”
闻见熟悉的蔻木气味,云裳放松僵硬的身体,任由自己倒进这人怀里,就像前几次落入险地时发生的那样。
那血流得太多,云裳似疼得有些不知今昔了,模糊地想开口撒一声娇,说真讨厌呀,我的脸都被划破了……没等聚攒起力气,便怏怏失去了知觉。
容裔抱着她紧盯那把沾血的匕首,作为始作俑者,恨不得往自己心口捅一刀。
另一边,华年有如怒涛激石的一□□向那心肠狠毒的祸害,傅越义不及还手,只能挺身护在女儿身前:“华重峦!”
枪尖挑碎傅越义襟领直抵心胸,华年瞳仁灌血,手腕倏转,刺透他一条手臂,鲜血割断衣袖:“傅之行,你我今日义绝。”
“老华,你听我说,我其实没想……”
华年充耳不闻,转动猎豹一样冰冷的眼,在看见女儿的那一刻才有属于人的温度回到骨骼筋脉。
容裔怀抱疼昏的女子长身而起,语气恳切:“王府离得近。”
华年默了一瞬,目光恋恋不舍地在他多灾多难的宠汝儿脸上掠过,郑重地看向容裔:“全托王爷了。”
他当市杀人,杀的还是朝廷即将派往边塞的大将,还有残局要收。
容裔却不怕生死簿上再添几笔,甚觉离开之前,这屋里的人死得不够干净。
一声令下,秋子桐带来的亲兵还未看清人影便被割透了喉咙,傅婕嘶喊一声,傅越义再想护她已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