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衣时是她,饭时是她,行时是她,卧时是她,故自逐出空门,弃释从儒。
只因相比禅经的空空如也,儒经讲男女人伦,和尚想弄懂。
这会儿禅杉呵呵几声,笑容可掬。
师兄妹二人阔别叙话,华年不惹人厌,自觉叉手溜跶了出去,经过禅杉时目光微瞟,似在警省他不要将云裳搅进这趟浑水。
禅杉自不多说,架不住云裳追问,她不是不解时事的闺阁女子,得知二师兄欲为南北士子前程面谏摄政王,不禁犯起疑难。
“爹爹不肯出手,我手头的门路……”
“此事不用你。听闻摄政王的心腹折侍郎性喜交友,找他通个风不难,你只将这小东西养好便是了。”
禅杉把一个劲儿往云裳怀里蹭的猫脖子拎开,而后毫不留情地撒手,换来小家伙不满的一爪,可见这一路没少受这猫祖宗的折磨。
云裳笑问:“雪球儿都能黏着来,怎的小阿湛倒转了性,没有嚷着跟来?”
“岂是他不想,被老师强摁下了,关在澄明院背书。端木倒是同我一道出门,半路不知作何想法,折去了湖州。”禅杉语锋清淡,“想必不会再回学宫了。”
“阿翊投了临安王?!”云裳吃了一惊。
端木翊和湛让,俱是十四五少年,并誉稷中“妙年双白璧”,从老师一藏一纵的举动来看,他老人家到底更看好湛让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