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太后微一嗔目:“又犯毛病儿了?湘君才配给你几年,你便不能对她上些心?”
“母后。”摆脱了阴影的容玄贞笑着卖乖,“您又不是不知道您那位好外甥女,什么都好,就是那张脸……”
他伸出手指夸张地在自个脸上画圈圈,一脸嫌恶之意,逗得凤座旁伺立的几个大丫鬟掩嘴低头。
婉太后一脸无奈,神情深处是对这膝下独子的宠溺,“那你也要看在你舅舅的面上,到底是当朝右相,又手握二十万重兵……”
“启禀太后。”
派去打探容裔近日动向的秘使此时在外求见,婉太后住了话音,命女官放下一道垂珠帘,宣人入中庭,从容的声音不失威仪,“说。”
摄政王手底掌“蝇营”,二十八宿卫神出鬼没如蛆附骨;婉太后麾下养“芭蕉喜”,四十九鼄蟊于阴私之角无孔不入,同样是秘网组织,多年来交锋不断。
每回来毓璋宫回话的,必是“芭蕉喜”的秘使头子单于郎。但见一袭破例特赐的殷红补子恭敬垂首在珠帘之下,声音阴柔:“回主子,经查,汝川王于日前从户部暗支纹银五千两。”
婉太后眉头一皱,容玄贞已经沉不住气了,心想花我的家底这还得了,抢着问:“支银做甚?是不是暗里屯兵屯械了?”
“回太子殿下,并非。”单于郎沉吟:“汝川王花大价钱,从西蜀那边购进了近五百株珍贵花木。”
“哈?”容玄贞呆住。
单于郎继续道:“此外,汝川王还征调接管了从云滇道至京城一路的驿站。”
他果然有反心!容玄贞握紧双拳,“他是不是在收拢地方府道的管控权?”
“非也……”老暗探头子有点不知该做何表情,“汝川王从云滇暖河运进来七十二只彩色双绮鸳鸯,接手驿站似是为了一路畅通以……确保鸳鸯的成活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