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林司正派他前来交涉。
“你的话我信,”元昭也不想和凤阁交恶,直言道,“可惜贵司里权力错综复杂,只怕我的人进去了未必能全须全尾地出来。到时你们一句正常的审讯程序,我找谁讨公道去?
我身边就这么几位从小一起长大的侍卫,她们若废了,等于断我手足,还望凤都尉体谅我的处境。”
“那依殿下的意思……”
“事关我的清白,配合贵司的调查亦为分内之事。”元昭道,“昨夜当值的侍卫全部在此;不当值的,我派侍卫与你一同前往东平巷和少阳营,任你审问。”
在哪儿审问都行,唯独不能进廷尉司。进了别人的地盘,洛雁她们被废条胳膊废条腿什么的,并非不可能。
“那就有劳国公爷辟一清静处,我等问过便走,不会打扰太久。”凤阁行事果断不拖延。
“好说好说。”国公爷爽脆吩咐管事即刻在前院安排,自己继续陪坐。
元昭唤出昨夜当值的所有侍卫,让她/他们随凤阁的下属们到前院谈一谈。而她则留在正堂与凤阁闲聊,说白了,就是变相的审问。
谷/span“难得秋夕祭月,殿下昨晚走得早,委实可惜了……”凤阁语气温和,态度友善地与她以及国公爷聊起家......
常来。
能带走她的侍卫固然好,带不走就得想个折衷的法子。元昭的行事作风与老国公不同,后者隐忍,前者初生牛犊不怕虎,言语间稍有不慎便容易起冲突。
倘若她仅仅是国公府之女,哪怕有公主之尊,直接把她一并带走也行。
可她不愧为将星之命,能屈能伸,该软时直接跪,该硬时绝不含糊。与其父的区别在于,老国公有儿孙有族人要顾虑,她没有。
父母之爱子,乃是天性;子女对长辈的尊敬与孝顺,却需要礼制的时刻教导与约束,方有今天的百善孝为先的观念。
没有儿女的羁绊,要完全控住她决非易事。
“我去了哪里?”面对凤阁的问话,元昭如实道,“在祠堂,和侍卫们打络子。”
“络子?”凤阁微怔,旋即展颜一笑,“殿下的杰作,不知下官是否有这个荣幸抢先一观?”